李凡聪：产品创新的未来

设计无处不在。每天，当你睁开眼、点开手机、走出家门、使用工具……你看到的、使用的，都是被人设计的产品。设计包罗万象。了解产品创新，就是了解生活的始终。

2004年，洛可可从工业设计起家，18年后，它已成为中国设计行业的明星公司——超过10000家企业正在使用洛可可提供的创新设计服务，你熟悉的唱吧智能麦克风、泡泡玛特机器人商店、海底捞自热小火锅、小仙炖鲜炖燕窝、科大讯飞翻译机等等产品创意都出自这里。

2022年3月29日，洛可可创新设计集团咨询业务升级发布会在京举行，洛可可创新设计集团合伙人、洛可可咨询CEO兼洛可可CIO首席创新官李凡聪对洛可可咨询的品牌与业务进行了发布，这意味着“洛可可设计”正式升级为“洛可可咨询与设计”，同时洛可可深耕10年的咨询业务正式升级为独立的业务体。

为何会有如此变化？一家设计公司，能为其他公司提供产品设计之外的什么？我们和李凡聪一起，讨论了洛可可的产品创新经验，以及他本人庞大的产品观与世界观。

产品创新就是

解决用户的真实痛点

李凡聪正被密集的工作包围，线上的、线下的。他在科技创新、AIoT领域拥有丰富的设计、咨询经验，办公室白板上，还有尚未擦掉的产品关键词。

2014年，让人痛心的地沟油事件将国人对食品安全问题的讨论推至高潮，搜索平台百度捕捉到这个情绪，它和洛可可共同发起了名为“百度筷搜”的智能筷子项目。

百度筷搜不像其它智能产品那样在外观上就拥有强烈的科技感，它看起来就像一双普通的、你日常就会使用的筷子，但它却又是一件实打实的超前产品：包括李凡聪在内的洛可可团队十几人，与百度团队一起，用半年时间，完成了软硬件的整合，他们找到了全世界最小的电极传感器和温度传感器，获取了用以溯源的大数据和算法支持，这双筷子，可以用来溯源食物食材，甄别食材安全、饮用水酸碱度、水果甜度、品种和产地，还可以告诉用户一道菜如何做，推荐味道相似的菜和相关餐厅。

智能筷子是个超前新品类，洛可可和百度共同开创了智能筷子这个品类，就如同功能手机到智能手机，这是双跨时代的筷子，虽然受限于时代技术、成本（当时，一双筷子的造价至少要一万多元）和数据伦理问题，“百度筷搜”没有被量产，但它确实将对食品安全问题的讨论推向“互联网管理”的时代，也确实开启了李凡聪对智能产品的兴趣和理解，李凡聪相信，未来的产品一定是智能化的、数字化的、拥有服务的属性。某种程度上，他在后来提出的“站在未来的视角设计未来”观点，就可溯源至此。

有两条线可以驱动商业的变革，一条是用户需求，一条是技术创新，两者如螺旋曲线交替向前，不可分割，两条线交汇的终点，就会诞生最完美的创新产品。

2017-2018年，AI云技术的提升带动了智能语音领域的发展，智能语音音箱是设计一度成为流行。洛可可和喜马拉雅合作了一系列的小雅音箱。

初期，李凡聪把小雅音箱视为一个普通的AI应用型产品，判断它最大的意义就是把内容硬件变成了畅销作品爆款产品，直到用户反馈显示，有相当数量并不精通智能产品使用的老人对其功能表示感谢——这些来自三四线城市的老人，使用日常方言就能听沙家浜、查天气预报，不用端着手机挨个去点。李凡聪感受到了用户的鼓舞，“当设计师推动品类演化时，这份价值早不再是单纯的产品卖了多少数量，而是说你真正帮助一类人解决了他真实的痛点。”

对“大产品”范式的理解

决定了创新天花板

从移动互联网到智能物联网，从AR、VR、机器人到现在的元宇宙，中国产品创新大变革经历了重要的十年。在这个过程里，产品的定义也在不断演进和延伸。“我们现在所说的产品，早已不是单纯的物理型、实体产品，还包括无形的服务产品、内容产品、数字产品、智能产品、空间产品、系统性产品，以及近期炙手可热的NFT虚拟产品、元宇宙场景搭建、数字人等等，所以我们抛出了‘大产品时代’这样的一个概念，其背后源自于新用户、新技术、新商业的推动，这也是今天产品创新的时代背景。”

如何在新的背景下理解大产品时代的创新？李凡聪以横竖轴划分出的四个象限区分“这个时代的产品”。

横轴，左侧是虚拟，右侧叫现实，用以区分实体与虚拟世界，竖轴，上边是生理，下边是心理，用来标记产品指向的情感需求。四个象限能够覆盖他对目前产品的分类。

具体说来，右上角是生理加上现实，也即实体产品，在李凡聪的定义里，包括实体空间与实体时间；左上角的生理和虚拟，为线上模式，是实体产品与数字产品的结合，这个区域覆盖了智能产品和移动互联网全部逻辑；右下角的现实和心理，被李凡聪起名为“文化性产品”，“这个世界很厉害美妙，比如说你去一个寺庙或者图书馆，你会发现好像实体内容没变，但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而左下角，虚拟和心理叠加形成的虚拟世界，就是目前最火热的”元宇宙”了，“我认为这是一个想象力巨大的空间，它不一定是实体的，也不一定真实存在，虽然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但在其中，你的快乐和感受都是真实的，你和其他人之间的情感联结也是真实的，一切都可以回归你的本体。”

四个象限，不但可以概括全部的产品类型，更直指创新的最终目的：“文化有机会上升，成为文明，而实体世界与心理世界的结合，是完成这个上升过程的重要一环。”这也是李凡聪作为创新者的最终目标。目前的创作集中在左上角的智能世界，李凡聪认为，产品自带商业价值，而某些战略思维，则能把一份商业价值放大为企业价值和社会价值。下阶段，他希望自己能将几个象限打通、融合，创造出更多的新品类、新产品，推动现实世界向文明的落尽。

开创新品类

才是产品创新的未来

回到文章开头的问题，一个龙头产品创新设计公司，要怎么成为龙头产品创新咨询公司？诸多通过顶层方法论帮助构建体系的咨询公司里，找洛可可做咨询的优势在哪里？

“我们有至少三万款成功产品的实战经验，这个经验是非常宝贵的，”李凡聪说：“洛可可在18年里经历了中国各种产品的迭代，包括新品类的进化和旧品类的消失，以及不少企业的兴衰。这至少三万款成功产品，有成功，也走过弯路，现在看，那些成功都已经被总结成了范式，那些弯路也成为了宝贵经验。”

每年，洛可可集团接手、负责的项目数有上千，李凡聪自己参与的也要超过两三百个，在巨大的项目量里，李凡聪能感受到每个品类从孵化导入期，到成长期再到成熟期，再到衰落期的全部过程，相比之下，专注于产品、一门心思做设计的团队，则很容易看不到大环境的竞争。

李凡聪举例说明。2014年，中国提出“双创”概念，接下来两三年，国内诞生了大量智能硬件企业创业，仅是智能手环一个赛道，洛可可一年就接到了三百多个需求，刨掉不匹配的那些，他们最终完成了几十款产品。“其实大概做到第二十几款产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种商业创新特别浪费，后面再有企业来咨询，如果他们的商业模式没有变化，我就会直说，这个项目胜成功率不大，咱们谈谈替代手环的产品应该怎么做，我们一起开创一个新的品类如何？”

做咨询的过程中，李凡聪提的最多的词是“品类”，“我会说你目前这个品类处在什么阶段、有什么问题与机会，如何在导入期突围出来，也会告诉他这个品类在什么时间点会消失。洛可可具备这种跨界的洞察与咨询的能力。”

“世界上最顶级的产品创新是开创新品类。乔布斯开启了智能手机时代的万亿市场，马斯克开创了电动汽车时代的万亿市场，同样洛可可咨询与设计在近几年参与主导开创了数个耳熟能详的新品类，例如55度杯降温杯、小仙炖鲜炖燕窝、海底捞自热小火锅、唱吧智能麦克风、科大讯飞晓译翻译机、故宫文创IP等等。”

这种开创新品类的能力，具体说来，就是对用户感知，对技术的感知，以及对商业的感知。李凡聪说，首先，要洞察什么在变，什么没变。朴素地讲，未来的到来，就源于时间的流逝，这个过程中，每个人的经历都在变化，但最本质的需求可能没变，这个需求就是人性。“其实基本上就这三条感知，你的感知越强，你就能够预判一些品类的未来趋势。”

至今年初，李凡聪加入洛可可正好十年。他秉持并遵循敬天爱人，正善利他的价值观，他觉得没有绝对的完美存在，“这个世界就是个不断更迭的世界，产品创新也是永远不停向前演化的，但仍然可以在商业洞察中，推动产品世界向理想中的方向靠近一点点。”

Q-北京青年周刊A-李凡聪

Q  您如何看待“灵感”？在大数据时代完成基于大数据、用户调研的设计工作，产品的完成对设计师个人“灵感”的依赖程度大吗？

A 其实我的观点是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大数据能够帮助创新最大化地理性，因为一切都能够数据化，能拼命追求重点，不过它需要大量的数据模型给到它做参考，而且大数据（或者说叫做创意数据）的这种发展，它最终会会实现人机共创。未来一定是这样的模式，不只是人类做设计，也不只是AI做设计，是人类和AI一起做设计，数量上来说，一定是机器产出多，但从创造力上来说，这个过程是离不开人的。

 Q  您是否有“偶像”？他是哪个领域的人？

A 就是埃隆·马斯克。我觉得他的世界观很强大，而且是愿景驱动的，他有技术崇拜，喜欢打破传统，横向和纵向的能力都很强，纵向是指他每干一个行业都会把这个行业干到世界顶级，横向能力是他除了关心汽车、火星，还能关心超高速的地下通道，各样这种创业项目，包括这阵子他收购社交平台的讨论。我觉得他所有的行动都会指向他要成为一个什么人，或者他要做点什么事儿上。

 Q  您在科技创新领域、AIoT领域拥有非常丰富的设计、咨询经验，也是北京物联网协会的特聘专家，您的阅读兴趣是怎样的，会喜欢看科幻作品吗？

A 阅读兴趣更偏向于纪录片，比起科幻，更多是吸收在做实事的科技内容，比如马斯克的飞机是怎么做的，另外是科学类，比如猴子是怎么来的、猛犸象为什么消失了，基本都属于探索本质规律的这一类。

 Q  目前的科技互联网领域，市场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对设计来说，可能的影响是什么？

A 科技互联网大的变化就是，我们之前都在提“虚拟经济”，其实是由虚向实的。不是说单纯的虚拟经济不行了，而是虚拟经济到达一个临界点了，再投入更多成本，也不会带来增量了，因为人口、网民数已经达到一个饱和状态，各方面已经相对动态平衡了。虚拟经济发展到了成熟期，产业一定要转移，这里其实有两个方向，一方面是走向实体经济，也就是更注重产品的体验，另一个方向是继续再向完全虚拟的逻辑去走，也就是元宇宙的逻辑，都是成立的，所有事情都会往两端走。时代变化很快，洛可可其实就是想帮助企业从混乱中找到最合适的路。

 Q  “美”会是产品设计的一个永恒的追求吗？

A 肯定是的，我们接下来就要出一本书叫《产品五品》，五品第一品就是“作品”，作品首先就是要求美，我把自己的设计当做一个作品去呈现给用户。不过美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此外就是还要看，美能不能带来商业价值，这就是设计师会思考的问题。美背后是用户的需求，那我们就要思考用户为什么想要美。另外，对于美的教育是需要长时间的，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们需要培养用户的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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